凤且这会儿长身而立,站在风口上,旁侧宋云璞怀里搂着妻子韩燕秋,这会子,韩燕秋已哭得不成样子,半跪在地上,几乎要给乌木拉跪下。
“放了我的孩儿,你若要劫,劫我亦可。”
“燕娘……,冷静点。”
乌木拉怀里劫持着个四岁幼儿,头上梳着垂髫,身着锦衣,可这会子已哭得哑了嗓子。
“乌木拉,还是那个条件,你若放了孩子,我自会护你出大荣国境。”
凤且不急不缓,幽幽说道,“你们王爷阿托北已弃了西亭,带着大军逃到仙女口,而今……,胜算已不在西徵这边,你也是一番骁勇之才,好生想想,八尺男儿何苦为难个孩子。”
乌木拉满面悲怆,“就算你是凤且本人,我也不信,我堂堂西徵王爷,大军上万,怎会一朝一夕,就此丢了西亭?”
在他身侧,簇拥着最后三五人,无不挂彩受伤,其中还有重伤的胡宜初。
“大人舍不得稚子受罪,不如放我们离去。”
胡宜初喘着粗气,半瘫在甲板上,试图跟眼前的活阎王,谈出个能活命的条件。
“好,本官应了你们就是。”
前提是,放了孩子。
乌木拉这会儿已疯魔了,他万万不曾想到,眼前的凤且,会差使神箭手偷袭,几乎瞬间,万箭齐发,有人意图要用人质去挡,却被奔上来的众将士,砍了个措手不及。
他腿上中了凤且重重一箭,几乎穿了腿骨,为何会丢了大量的人质,也是因慌乱之中,他只能抓过怀里小儿。
也因为有了这个孩子,凤且容他们多活了一会儿。
“凤大人心狠手辣,我等不信,不如你亲自解了兵器甲胄,护送我等出去。”
胡宜初说来,乌木拉顿时反悔。
“反绑双手,否则——,你凤大人能耐不浅,我等残兵败将,怕不是对手。”
众人听来,倒吸一口凉气。
要自家大将军去做人质不说,还要反绑双手,怎地可能?
话音刚落,沈丘笛、许志等人,齐声呵斥,“自是不能,尔等要求过分,到如今已深陷囹圄,我家大将军慈悲为怀,放尔等一条生路,却还不珍惜——”
“生路?”
乌木拉想到西亭如此下场,唯有一腔悲戚,他欲要多问两句,譬如我西徵大军上万,除却王爷,还有九黎、冬步岭等人,个个皆是身手不凡的高手,怎地可能?
凤且轻笑,“冬步岭和九黎,在我大荣众将士踏入西亭时,他二人已互相残杀,身死你们王爷营帐之中。”
“不!不可能!”
乌木拉嘶哑的嗓音,猩红的眼眸,无不显示着他的脑子在混乱中,“内讧,只怕是尔等杀了他们。”
凤且微微一叹,“这些事儿,本官不屑于瞒你,也是瞧着你对阿托北有情有义,到多了几分惺惺相惜,奈何将军忠心不二,否则,本官是想着,若将军肯释甲来降,必是重金封赏,高位相待。”
劝降啊!
不不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