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面没有多说什么,他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,给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呼——
轻轻一吹后,他一饮而尽。
“接下来,该我兑现承诺了。
首先,这里不欢迎月华庭人——这里,是指南疆,也包括我们。
当然,我们命楼也不会在乎什么欢迎不欢迎的——规矩面前,只认规矩。
你们既是命楼的客人,那你们在命楼的安全,自然由我们来负责。
不老山的人来了,我们将其轰走。
如果他们硬来,来一个,杀一个。
说回不欢迎,这个事情与南疆本地无关,只是因为你们月华庭。
不就是琴师刺杀你们那个废物九皇子嘛,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。
他死了,与我们无关,我们守规矩,没有动,但你们偏偏要出头……
扯远了,这些都不重要——重要的是,为什么月华庭不被南疆欢迎?”
无面顿了顿,他舔了舔嘴唇,发现周穆几人不自觉,竟无一人“懂事”。
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没好气:“月华庭曾和不老山有过一次冲突。”
周穆认真听着,方才无面所说的琴师刺杀九皇子一事,他当时也在现场。
事后,月华庭与悬剑司联合出手,捣毁了命楼在圣都的一处城隍庙。
月华庭副庭主,莫枭也被圣人调了回来,负责处理一部分这事情。
他们大大小小战斗了上百次,主要集中在那一个月,现在早就结束了。
不然,周穆也不至于“忘”了这件事,还敢到命楼来“买命”。
至于月华庭和不老山的冲突,周穆与栾朔二人倒是不曾听说。
无面见两人也是半点不知情,娓娓道来:“多年前,定南城还有月华庭。
当时,月华庭在调查一个诡案时,与一个大寨发生了冲突。
这场冲突持续了很久,双方差距悬殊,那个大寨没讨到好,但也没低头。
毕竟,大寨的背后是整个南疆,他们并不惧怕这一只“强龙”。
但是就在某一天,这个寨子出事了——被人屠灭,还放了一把火。
而那个大寨的寨主,刚好是不老山六长老,何其奴的亲哥哥。
于是,何其奴问罪月华庭,但他没有任何的证据,所以无人理会。
之后有一天,月华庭被人夜袭,整个驻地无一活口,血流成河。
官方的势力被灭,有心人从月华庭内找到了一些蛊虫,凶手直指不老山。
所以,你们的副庭主,狂狮向天昭,因为此事一人亲临不老山问罪。
不老山自然不承认,他直接杀向何其奴,不听‘辩解’,欲将之掌毙。
但最后时刻,大祭司及时赶来了。
那一战的结果,是向天昭败走南疆,朝廷的三大机构也在一夜之间全撤走了。
而当事人何其奴身受重伤,十多年前便是六衍气境,至今仍无寸进。”
无面说出了这一段秘辛,也难怪南疆会对月华庭抱有这么大的敌意。
但是,这也不至于上逆生榜。
“所以,当年那个寨子真是月华庭灭的?”
栾朔问了一个已经不重要的问题。
无面瞥了他一眼,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,也没人知道。
但是,月华庭被灭,的确是不老山出的手——因为,他们死于金红线蛊。
而金红线蛊,是不老山独有。”
梁子已经结下,木已成舟。